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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atsuki_Makita

【静临】Gravity |Fin|

今天来讲讲当个明星到底都要经历些什么(严肃


祝已经腻了十年的你们今天也没羞没躁地腻在一起


悄悄说新企划里炸裂的脑洞里这对演员狗男男还会出现

反正新企划出来要吓死你们www


BGM:Luna Sea - Gravity








他们之间没多少特别浪漫的事。


折原临也认识平和岛静雄那一年,十六岁,像同龄的男孩子一样身形青涩纤细,若非总是上吊的眉梢和天生的红瞳,他不过也就是个寻常的少年。当然在惹是生非、不安好心这方面,折原临也大抵还是达到了普通少年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自认为心智早已碾压同龄人的折原临也几乎是一眼就在公示牌前的一群少年里看到了平和岛静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尽的那天,刚好是来神学园高中部开学的日子。刨除折原临也刚巧站在教学楼上这一巧合不提,多亏了平和岛静雄异于常人的身高,使得正无聊得快要生蘑菇的折原临也,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他的新玩具,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妥,但很多年以后已是大明星的折原临也回忆起来,依旧纳闷,一个本该是给他当玩具的男人,怎么反过来就把他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呢。


三四月份的晴朗天气,配上微风、飞舞的樱花花瓣,简直就是再经典不过的校园恋爱触发现场。然而这一天注定是有点不同的,岸谷新罗,一名志在行医的眼镜少年,正领着自己的发小去结识日后和他纠缠不休的恋人折原临也。


“静雄,这是我的熟人,折原临也。”


眼镜少年友好地向发小介绍着站在一旁的纤细少年,他自然是不懂读空气和识别脑电波相符程度这一高级技能的,所以他压根儿没注意到静雄难得露出的警惕又锐利的眼神,更没觉得熟人那上吊的眉梢和高高挑起的嘴角有什么不对,折原临也总是这样一副尊容,所以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临也,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平和岛静雄。”


眼镜少年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笑眯眯地期待着二人能就此成为好朋友,再不济,放学回家路上,也多了个能打招呼的人。


结果,事情并没有按着他的预想发展。


只见个子最高的那位摆出一张鲜见的扑克脸,“哦”了一声就拎着书包走人了。


而上吊眼的那位评价了句“有趣”后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真是最糟糕的展开,岸谷新罗想。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平和岛静雄,十六岁,个子高出同龄人一头,学习中等,对所有人都是差不多一个态度,谈不上多温和,但若有事,他还是愿意帮忙。其实他是没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他能和受欢迎这个词扯上关系,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女孩子会在课间或是午休时跑来送上一封封口处贴着爱心的情书。


这大概是托了老妈老爸的福,十六岁的少年躺在天台上叼着罐装牛奶想。


平和岛静雄是没什么梦想的,非要说的话,他就想普普通通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他是没有像班上那些偏差值高得离谱的学霸们一样有着憧憬的学府的,自然而然的,未来的职业规划他也从未想过。


想了就能实现吗?有动力就有结果吗?


平和岛静雄总觉得,那些复杂的东西还是让时间去解决为好。目前,他只想当个普通的高中生,不惹是生非,能够顺利毕业就好。


而折原临也不这么认为,折原临也觉得人活着好歹得有点活着的感觉,就算生活再无聊,也得从无聊的生活中找点刺激,就算双脚脱离地球表面也没关系。


地心引力那种东西他是从来不以考虑的。


一个是追求安稳日常忽略变数的普通高中生,一个是追求变数而忽略落脚点的高空俯瞰着的少年,本来应如两条平行线般毫无交集,却因岸谷新罗这个变量的加入,而产生了交点——


折原临也觉得这个高挑的少年很有趣。


平和岛静雄并不打算和这个有着蛇一样气息的少年产生什么交集,源于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但是这事儿平和岛静雄一个人说了不算,有些时候你越避之唯恐不及麻烦事越是源源不断。


最开始只是一些恶作剧一样的小把戏,段数相当于国中一年级水平,随后逐渐升级,暴力程度简直让平和岛静雄怀疑自己得罪了道上混的——反正在平和岛静雄奇迹般地避过了劈头砸下来的一卡车钢筋,又奇迹般地躲过三次火灾后,他意识到,这事儿,也太离谱了。


简直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太可怕了。


并且最后他还得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总是皮笑肉不笑的折原临也。


简直说不出的火大。


“喂,我说,你一刻也不停地找我麻烦,总有点原因吧?”


某次中途休战时,平和岛静雄这样问道。


折原临也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说完就翻了个身躺倒了一旁的草坪上,瘦小的背影看上去完全没有战斗力。


平和岛静雄甩甩脑袋坐到隔了一段台阶的另一头的草坪上,突然有点无奈地想到,今天下午的课,怕是也没法正常上完了。


他们就这样打了差不多半个学期的架,打到最后甚至都不要挑衅,只要折原临也的半茬黑发从他眼前晃过,他就知道,这是在招呼他去打架了。


他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到非得成天拳脚相向的程度,事实上,折原临也也不懂。


折原临也总是带着一身伤回家,洗澡的时候总是会疼得龇牙咧嘴,九琉璃和舞流甚至觉得哪天他要是被打死了她们也不会震惊。


是啊,谁会在意他死不死呢?


折原临也拉开窗对着夜空张开五指,觉得夜风吹在脸上特别的凉。


明天还要陪那个草履虫打架——对,是“陪”,他一点也不觉得打架这件事本身有意思,只是看着那个草履虫的各种表情有意思。明明生气了还要尽力克制,明明前一秒还打地难解难分,下一秒休战时竟然还会平静地和他说上几句话。


简直有病,可是,真的好有趣啊。


折原临也一点不觉得这种危险又有病的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好,但是如果有其他选项的话,他也不想选打架,可是不选打架还能选什么呢?


对啊,选什么呢。


要说平和岛静雄这人打架有什么诀窍的话,那就是他比别人力气都大。大到什么什么程度呢?


“你说啊静雄啊?喏,操场上。”日后成为池袋密医的娃娃脸少年摊了摊手并朝窗外歪了歪头,“这会儿估计正举着球门追打临也吧。”


少年语调平常地叙述着发小和熟人的日常,仿佛事情普通得就像超市里500日元的玻璃瓶牛奶一样。


然而这球门怎么就砸不中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儿呢?平和岛静雄忿忿地想,并决心下次一定要砸中那个跳蚤一样的家伙——


他怎么也想不到,很久以后,自己会染上饲养跳蚤的奇怪嗜好。


“我说啊,你真的不痛吗?”


金发少年放下邮筒,有些疲倦地坐到死敌身旁,他们不知从何起开始取消了休战时划分的三八线,现在他们通常是坐到台阶的同一侧草坪上。


“你管我。”


折原临也没好气地说着,表情相当恶劣。金发少年撇撇嘴,一个长得还蛮好看的人怎么就成天一副我中二我自豪的表情呢。


真是的,暴殄天物。


金发少年仰头倒了下去,折原临也又瞪了他一眼。接着他们难得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晚霞将流云染成茜色,风一过,就像一团团漂浮着的明亮的火焰——中心是火红色,慢慢像两边渐变,靠近夕阳的部分是熠熠闪亮的金色。


耀眼到无法直视的金色。


他朝身旁望去,身材颀长的少年早已熟睡,淡色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脸上挂着几道并不明显的伤痕。


折原临也切了一声,单纯的人真是活得轻松啊。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折原临也依旧不断找着平和岛静雄的麻烦,但后者已经由原来的生气变为无奈又没辙了。就好像已经形成了某种可怕的条件反射——


只要是折原临也,哪怕只是听到这四个字,他的身体总会先于大脑替他做出判断,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追着那个蹦来跳去的纤细身影了,手里多半是看到了就抓过来的一切本不不可能成为干架工具的器物——消防水枪、球门、邮筒、长椅甚至是一小截棒球场的防护围栏。


真是糟透了。


但是停不下来。


平和岛静雄清楚,他没法让自己称得上狰狞的笑容趋于平和,就好像从高空坠落的物体没法摆脱地心引力一样——


这是一股可怕的不可逆转的引力,像是外星人发出的某种神秘信号一样,发信源就在折原临也身上。


所以你看,无论我怎么挥拳,怎么对他使用暴力,他都能全盘接受——


明明被狠揍,却依然不可一世地笑着。


力量、速度,这两样打架最为基本的东西折原临也并没有,他有的只是狂妄的自信和不断逃窜的灵活。


自以为脱离地表的少年尽全力向前奔跑着,他不去听肺部深处的轰鸣,他不理会快要炸掉的心脏,他只听得到身后的脚步声——


他以为自己是个追风少年,正飞快地突破空气的屏障,不断奔跑,直至跑出地球上平凡的轨道。


而身后的家伙就像固执的普罗米修斯,明明彻底解放力量就可以随心所欲,却偏偏伪装成人类的样子,真是可悲又可笑。


折原临也笃定他一定是被平和岛静雄蠢哭的。


追逐游戏玩了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学校里再次出现了敢于向金发少年表白的少女,而那个愚不可及的少年,似乎难得的有点表现松动了。


折原临也感到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居然有天真的人类去喜欢一个怪物。


折原临也真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新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哭吧,真的,你笑起来真是比哭还难看。”


“可是你看啊,天呐竟然有人会喜欢小静诶!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这简直好笑到家了吗?”折原临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很正常的吧,静雄他在国中时,一直蛮受欢迎的。”眼睛少年不咸不淡地说道,“啊,如果高中不是因为遇到你,大概会更受欢迎哦。”


折原临也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因为比起你这恶劣的家伙,静雄显然正常多了。”


折原临也双手枕在脑后慢慢晃出教室,他突然觉得教室有点热,热得他有点呼吸不畅。走廊里,那只单纯的草履虫,还在听面带羞涩的女生说着什么。远远地,他第一次觉得,他们中间产生了某种次元障壁,一种陌生的、遥远的无法触碰的恐慌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了焦躁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明明只是个怪物。


但转念折原临也又觉得,玩具脱离控制也不过是一时的,只要他略施小计就可以把坏掉的玩具修复正常,把一切扭转回他习惯的轨道——


可他忘了,他是不喜欢地球的束缚的,他是要超越风和时间,突破所有壁障的外星人。


十六岁的折原临也,第一次产生了不知所措这种陌生的情绪。


这可真是件异常可怕的事情啊。


一连一个星期折原临也都没来找静雄的麻烦。静雄在座位里不停地转着圆珠笔,就好像少了500日元没法去超市买玻璃瓶的牛奶一样感到空落落的。


都下课了那家伙怎么还没出现。


金发少年有点意外,但随后他又甩甩脑袋,没有跳蚤干扰的生活才是正确的,才是正常的,才是符合他愿望的——


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怪物一旦觉醒了,人类的外壳又怎么能束缚住不断涌动的真实而可怕的欲望呢?


名为破坏和占有的可怕欲望。


流浪的怪物和迷惘的人类相遇了。


人类诧异地望着露出人类表情的怪物,接着露出轻蔑而略带讽刺的微笑,“哟,小静,进步了嘛,交上女朋友的感觉怎么样?”


“她不是。”怪物摇了摇头。


“哦?我还真是意外啊。明明应该已经发展到很亲密的阶段了吧?”人类咂咂嘴,露出关切的神情,“有没有上了一垒呢?”


无数的暗影在酒红色的瞳孔深处涌动。


看似毫无破绽的假面上是一张虚伪可悲的笑脸。


真是令人火大。


怪物挥拳只是一瞬间的事,拳头擦到人类的颧骨不过一秒,人类的脸顺着怪物的拳风歪斜过去不超三秒,人类踉跄着后退发生在五秒之后,堪堪稳住身体亮出锃亮的刀锋不过七秒。


“我要杀了你。”人类凛起双眼。


“正合我意。”怪物也露出獠牙。


他们从楼上厮杀到楼下,接着又来到了操场上,他们沿着通往棒球场的坡道不停奔跑,心跳已经超过风声,肢体的缠斗带来的感官刺激远胜其他——


看啊,人类和怪物在厮杀。


他们是认真地想要杀死对方。


怪物和人类都笑着。


听啊,肌肉细胞与肾上腺素的喧嚣。


但是,你怎么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的?


人类的刀锋终于刺破了怪物的胸口,怪物的双臂也终于切切实实困住了人类。


“终于,抓到你了。”


怪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起来,他无视顶在胸口的刀尖,执意收紧手臂。


“痛的话,好好说出来不就好了?”


怪物轻轻说着闭上双眼,下巴垫在人类僵硬的肩膀上。


“一直戴着假面的话,很难受吧?”


人类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他倒像是一头愤怒的怪物一样推开了眼前的金发少年。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折原临也越跑越慢,他开始走了起来,直至再也不能向前迈出一步。


这是?外星人疑惑地看向脚下的大地。


他抬起脚,试图再一次摆脱这恼人的束缚——


可是他竟一动不动。


铺天盖地的疼痛淹没了他,真是的,原来是这么痛的啊。


被拉回地面原来是这么痛的啊。


外星人蹲下身用双臂环抱住自己,他瑟瑟发抖,像是被强制剥离了假面的小丑一样低声啜泣起来。


真是好痛啊。


怪物从身后走了过来。


他站在坠落地表的外星人身旁,抬首望向已经逐渐降下的夜幕。


“知道吗,没有什么是能逃过地心引力的。”


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却又永恒存在的咒语——


施加在怪物和人类身上的咒语。












FIN


201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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