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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atsuki_Makita

【静临】Restart |Fin|

今天讲一个贫乏时期的爱情故事

我们每一天都需要向前奔跑


BGM:DEZERT - 「追落」-ついらく-







高中刚毕业那会儿,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都没有什么正经工作,金发男人在加油站和酒吧打着两份工,折原临也除了要在一家乐器店打工还做着兼职模特,两个人从早忙到晚,一起挤在池袋的廉价出租屋里。出租屋位于一条陋巷里,这巷子却不一般:从独色帮成员到贩卖兴奋剂的小混混,从暴力团伙的骨干到上京发展的艺人,从债台高筑的赌徒到七老八十的老人,几乎汇集了三教九流。天不亮这里就闹腾起来,平日里更是少不了片警的呵斥和追债的叫骂声,而这儿的居民早已习以为常,如果要在巷子口设一块公告牌的话,最适合这儿的标语一定是:


“欢迎来到人间地狱。”


折原临也是在一张报纸的中缝广告区看到的出租广告的,当时金发男人正站在他对面的吧台里擦着高脚杯。


“小静,你看这个。”折原临也把报纸递给金发男人。


“价钱还不错?”金发男人扫了一眼把报纸还给情人。


“不过地方大概和小静向往的‘平和’有点出入吧,”折原临也托腮云淡风轻地说,“那条街,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


“所以?”金发男人把杯子放到架子上。


“小静觉得无所谓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去看下房子哦。”


“不需要,直接到中介那里签协议就可以了。”


“诶,小静居然这么草率地就决定了?”折原临也嗔怪地睁大了眼睛和嘴巴。


“那么便宜的租金,整个都内都不会再有了吧?”男人点燃香烟,火光一闪一闪。


“说的也是,一开始只是想和小静开个玩笑嘛。”折原临也笑嘻嘻地抓住了情人放在桌上的一只手。


“你啊,从一开始就决定好是那里了吧?”男人呼出一口烟,歪头看向情人,“这么想和我住在一起吗?”


折原临也不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把情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搬去新居的那天渡草开着面包车帮他们送的行李,门田和新罗头上绑着毛巾在简陋低矮的居室内扫尘。


“我说这天花板真的不会掉下来吗?”新罗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推了推眼镜,灰尘呛得他直流眼泪。


“与其担心这里会不会塌我倒是在想这两个人住在这条街上,”门田眯起眼睛看着打门口走过的三五成群的小混混,“真的没问题吗?”


“那两个人的话,”新罗微笑着从天花板上捏起一只四肢乱动的黑蜘蛛,“谁会蠢到招惹他们啊?”


“哇你手里拿的什么!”门田不由向后一仰露出嫌恶的神情,“扔掉!”


“咦,可是这只是普通的蜘蛛啊?”娃娃脸的青年露出天真的神情。


门田板着一张脸取来卫生纸将蜘蛛包在里面扔进了垃圾桶,“我讨厌节肢动物。”


“说起来无论房子塌不塌、会不会被人招惹、惹出什么乱子,”新罗把头上的毛巾解下来抖了抖,“那两个人能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个奇迹吧?”


门田吸了口气觉得好友说得很有道理,一时间竟无法反驳,只能默默接过渡草买来的罐装啤酒一饮而尽。


“话说那两个家伙去趟超市要这么久?”渡草把垃圾扫到一块儿,满脸狐疑地问。


“不是被麻烦找上就是自找麻烦了吧。”新罗笑眯眯地说。


“毕竟,有临也那家伙在嘛。”门田头痛地皱了皱眉。


穿着酒保服的金发男人身旁站着矮他一头的穿着毛边外套的情人,他们四周围着几个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小混混。


“喂金发的小哥,听说你是在酒吧工作的,不如也加入我们吧,”为首的鸡冠头掏出一袋白色粉末晃了晃,“很赚的。”


“没兴趣。”金发男人面无表情地呼出一口烟。


“别不识抬举!这是我们法螺田大哥看得上你!在这条街上混的有哪个不认识我们法螺田大哥的?”其余的混混纷纷起哄嚷嚷起来。


“没兴趣。”


金发男人又说了一次,站在他身旁的情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有什么好笑的!瞧不起我们大哥是不是!”小混混作势就要扑了上来。


“真的,我劝各位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家去吧,”折原临也抬手在耳旁扇了扇风,“如果不想进医院的话。”


“哟我倒要见识见识,刚搬来街上的强龙要怎么压过我这地头蛇!”法螺田跺了跺脚,混混们纷纷掏出了折叠刀。


“你确定你考虑仔细了?”折原临也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与其自称地头蛇还不如称自己为‘附尸之蛆’更确切吧?”


“你!”法螺田跳起来,“给我上!”


“啊,真是麻烦死了。”金发男人将唇边的烟扔到地上踩灭,“都说了我最讨厌暴力了,还不由分说就冲上来,是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什么?诶——”


打头冲上来的两个混混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飞了出去,跟在后面的两个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刹车就感觉下半身凉风一过,再一低头,发现裤子已经掉在了地上。穿着毛边外套的男人从他们身旁蹦蹦跳跳经过,迎面走来的金发男人只是歪了下头,“滚。”


两个混混连忙提起裤子嚷嚷着跑了。


“想必你还不知道,罩着你们的日出组的干部,哦不,只是个给日出组的小弟跑腿的泉井兰已经被条子带走的事情吧?”折原临也凑近呆立在原地的法螺田不咸不淡地说。


“什——你说泉井大哥他……”法螺田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好像供出你的名字只是时间问题吧,毕竟组队五课的人已经盯上你们很久了呐,”折原临也突然遮住嘴巴笑起来,“真是的竟然一不小心说出来了,明明被警告不能说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金发男人提起情人的领子瞟了一眼法螺田,“门田他们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讨厌啦小静放我下来,你这样人家怎么走路啊?”被吊在半空中的折原临也像小孩子一样张牙舞爪。


“按照你的走路方式我们天黑也到不了家了死跳蚤。”金发男人提着情人不管不顾地朝巷子口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法螺田。


“什么嘛小静就会欺负我!草履虫!白痴!哥斯拉!”


“再随便对别人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就杀了你。”走到家门口静雄终于把临也放了下来。


“什么啊原来小静在吃醋吗?”刚落地的临也扑进情人怀里,抬起头朝对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呢?”金发男人箍住情人的下巴凑得越来越近——


突然,拉门被推开了,“静雄临也你们回——”门田尴尬地说到一半又极快地拉上了拉门。


“诶?是他们回来了吗?”渡草坐在榻榻米上问。


“不,你听错了。”门田黑着脸坐到了一旁 。


“可是那不就是他们嘛。”新罗也望了过来。


“不,你看错了。”门田应道。


“我们回来了。”推门的是静雄,他一边换鞋一边向好友们道歉,“让各位久等了非常抱歉。”


“跟小静出门真是遇不上什么好事呢,累死人了。”折原临也伸了个懒腰才开始慢吞吞地换鞋。


“不过,我给大家准备了这个。”静雄把各种食材放在矮桌上。


“今天我们要吃——火——锅!!!”折原临也爬到情人背上开心地宣布道。


五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对刚开始同居的两人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折原临也把笔记本电脑放在矮桌上,把快递送来的多肉植物也一并放在上面。金发男人想了想只放上了一只烟灰缸。那段时间他们过得清闲又自在,刚交完房租和煤气水电费,他们什么都不用想,觉得幸福就像呼吸般简单而无处不在:早晨匆匆忙忙挤在一起洗漱的两个人也不忘互相拌嘴取乐,一起吃着面包机里加热的面包片和甜味煎蛋,临出门之前在门口折原临也会踮着脚勾着静雄的脖子索吻,金发男人却低头在情人的脸颊上轻轻啄一下作罢。那时还只是个兼职模特儿的情人会瞪圆了眼睛固执地等到静雄给他一个真正的吻才欢快地蹦蹦跳跳出门。


他们不知道也不清楚生活的重担其实一直压在他们年轻的肩膀上,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太过年轻,旺盛的精力总是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就忘掉了疲惫。当各式催缴单如雪片般纷沓至来时,两个人才觉察,原来凛冬将至,秋天早已难觅踪影。


这天金发男人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里时,屋内竟漆黑一。他换好鞋扭开灯,发现早上没来得及倒掉的垃圾仍堆在门口,狭窄冷清的客厅里只有一张矮桌和几只软垫孤零零地守候在圆形的吊灯下,厨房里也没有那个总是哼唱着不知名曲调的忙碌身影,情人去哪了呢?


金发男人突然觉得,原来两个人住久了,突然少了一个人,竟是这样莫名迷窍的冷清,仿佛这间屋子都显得破败空荡起来,就连他踩在榻榻米上发出的咯吱声都能传好远。他在下班回来的路上本想到附近的超市买两份打折的便当,如果不这样节省恐怕下星期就会被停电。他也知道情人虽然食量小,但总归是喜欢精细的食物的,他不希望本来看上去就很瘦弱的情人跟着他饿肚子。他点燃一支烟,默默关掉了灯思考着同居这个决定的正确性。建议是折原临也提出的,经历过毕业时的分手危机后,折原临也向他提出了同居建议,可那时候他们连份像样的兼职都没有,所以他直接就拒绝了。折原临也自然是失望的,就那么一声不响地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静雄知道,其实相对依赖自己的情人只是想要更多的和自己在一起罢了,但是当时的条件并不允许他们那样做。索性后来他们都找到了还算不错的兼职,各自又从家里借了一部分钱出来,也算是个人独立了。在折原临也又一次暗示他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想法很简单:现在的话两个人在一起也没关系,至少不能再让情人失望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现实比起想法,永远更令人失望。


随着冬季的到来,工作日渐繁忙,折原临也那边的音像店因为效益不好好像正在裁员,而兼职模特儿的收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等到房东寄来了新一季度的房租催缴单时,他们才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积蓄能把数目虽然不大、但对朝不保夕的他们来说依然很可观的房租应付过去。随之而至的是各种煤气水电费的欠款单,这些数目堆在一起足以压垮两个年轻人的肩膀。折原临也渐渐也变得少言寡语,在加上本来就不喜言谈的自己,整个屋子突然陷入了一片令人尴尬的沉寂。但他们还是会拥抱、亲吻,在月光下金发男人会抚摸情人染上情圌欲的脸、亲吻情人不断逸出喘圌息的唇。


但焦躁总是无处不在,就像夏季恼人的高温,把他们从内里蒸腾地精疲力尽。他们都知道,有什么就要发生了。但他们谁都不希望它发生,就好像即将发生的事是洪水猛兽、瘟疫抑或是某种令他们深深恐惧的梦靥。


折原临也还没回来,金发男人的烟已经抽到了第三支。他本可以打对方的电话,但他总觉得打了也是无济于事。对方如果想逃的话,其实自己是无法抓住他的。他猛然想起吵吵闹闹的高中时光,他们总是不停的打架,然后在干架途中享受片刻的安宁与温存。他们像两头精疲力尽的兽,靠在一起互相取暖。偶尔他会说两句笨拙的情话,没想到折原临也却很受用,总是一把推开他脸转向一旁,就像一只被挠了肚皮的松鼠一样可爱。情人似乎总在自己身边,不管他觉得折原临也这个存在重不重要,那家伙总是固执地霸占着他的心灵一角,并企图慢慢地把它填满。而等到他体内的怪物完全觉醒,才惊觉原来事情其实是反过来的,面对折原临也,想吞噬掉对方的是自己,那种奇异的需要拼命压制才会安静下来的饥饿在每一次的拥抱亲吻中都被无限放大,好想吃掉他,他想。


所以为什么没吃掉呢?他搞不懂,但他只是觉得,即便对方的血肉与自己融为一体,那种迫切的饥饿感也不会消失,因为他体内住着没有名字的怪物,他需要有人来赐予它一个名字,他需要有人用灵魂来安抚它,他需要——


折原临也走在回家路上,得知被裁掉的人是自己时他很平静,甚至有种尘埃落定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领了最后一笔薪水像往常一样走在下班路上,想着这笔钱是先交电费还是水费好,但是如果等到月初杂志社把上次拍片的稿费汇入账户的话,再加上小静的……也还是不够,房租怎么都凑不够。他感到丧气的同时又有些害怕起来,如果不能凑够房租的话,是不是就要和情人分开了呢?这是他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其发生的。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想起了曾经无忧无虑呼风唤雨的日子。那时总是被教徒们包围的自己,总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无法应对的,仿佛整个世界尽在掌控之中。而他突然就无法继续沿着既定轨道飞驰前进了,他突然发现了一头怪物,强大而耀眼的却偏偏总是昏昏欲睡的怪物。你看,他那么强大却偏要压抑自己的力量,明明是头怪物却要伪装成人类的样子——一切都令他好奇并充满了破坏的冲动。可是等到他真正地去接触了却又变得迷茫了,事情好像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愉快,狩猎怪物这种事对他来说越来越像个负担了,等到他转身开始寻找退路时,却发现他已经身处怪物的腹中,如果不献祭点什么的话,他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你看,它那么饥饿,那么可悲,就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总是妄想成神的少年想,如果我把灵魂献祭给你,你是否就不会那么饥饿了呢?


你是不是就会完全属于我了呢?


无法忍受分离的痛苦的是自己,害怕失去庇护的也是自己。他不惜祭出灵魂也要狩猎的怪物其实一直在给予自己温柔而强大的庇护,在他想逃避的时候,至少他知道会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落脚、休憩、沉眠。但是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外星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居然因为一个房租而无计可施,可是事实就是当他放弃当一个纯粹的人类观察者时起,他所收集的情报就不再具备任何经济学角度的价值。是啊,带着偏见的情报有谁会愿意出资购买呢?


当他失魂落魄地推开拉门时,他被满室的烟气呛得直咳嗽。


“小静?”他呼唤着,但没有应答。


他换好鞋,没有扭开灯,而是像猫一样迈着敏捷的步伐直奔客厅而去。情人静坐的姿势像一尊雕像,手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他安静顺从地钻进情人的怀里闭上眼睛,伸出手抱住情人挺直的脊背。


“你去哪儿了?”静雄问。


“我迷路了。”


金发男人笑起来,揉乱了情人毛茸茸的头发。


“真的诶,临也碳都迷路了小静还揉我的头发!”临也抱怨着从情人的怀里钻出头来,他把脸埋在情人的肩窝里闷声道,“今天领了最后一笔薪水,我在想先交电费还是水费。”


“嗯,我猜到了。”


“什么嘛,居然一点都不吃惊难过,我们的房租怎么办啊?”


“所以我想了很久……”静雄停顿下拍拍情人的背,“我去做HOST吧,六本木那边新开了一家,去的话应该会赚比较多——”


“小静你还真以为自己那张写满了‘蠢’字的脸很受欢迎是不是啊?到底哪来的自信真是令人震惊,还有啊你以为哪家店会欢迎你这样的拆店狂魔啊?你以为漂亮又多金的大姐姐和少妇真的会为了你花很多钱吗?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那么了不起啊?谁准你去做HOST了……你去做HOST我怎么办……”


金发男人不知所措地看着眼看就要崩溃的情人。


“不准你去做HOST……不许去……”


“我只是想,又没马上就去——”金发男人只得举手投降。


“想也不行!”折原临也恶狠狠地说着死死抱住了情人的腰。


“好,不去。”金发男人抚摸着情人颤抖的背,“你吃饭了吗?”


折原临也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今天也没抢到打折的便当,该说真是时运不济啊。”金发男人苦笑着说。


“临也碳一直在迷路,好不容易才找回家的。”


“嗯,我知道。”


“好饿啊。”


“是啊。”


“可恶,好想吃饭。”


“嗯。”


末了怪物和外星人都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逗笑了,他们抱在一起在榻榻米上滚成一团,金发男人一直抓情人的痒,折原临也一直在笑,到后来都快笑出眼泪了。他们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谁先脱掉了谁的衣服,等他们从情圌欲里挣脱出来时,只有饥饿提醒着他们荒谬的现实还在身后。


“还是好饿啊。”


折原临也望着窗外逐渐升起的启明星轻轻地说。


“我去碰碰运气。”


金发男人坐起来穿上衣服扭开灯,开始在储物柜里翻东找西,他是那么认真,就像一只饥饿的流浪犬,执着地翻找着墙角的垃圾堆。


“呐,别费力气了。”


“我找到了。”金发男人摇了摇手里的日清杯面,“天无绝人之路,趁着还没停水停电,来吃最后的晚餐吧,跳蚤。”


折原临也嗤笑一声裹着毯子坐过去抱紧情人,“是最后的早餐啦,白痴。”


金发男人把电水壶加满水放在炉灶上,折原临也打开了电视,电视台里正播着他们从来不看的晨间剧。


一起等面泡开的功夫,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着男女主人公迎着日出一起向前奔跑。


“真是的,晨间剧总是少不了奔跑。”折原临也说着就要换台,金发男人用一叉子面拦住了他,“张嘴。”


电视里的男女主人公终于跑到了海边,太阳正从海平面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男女主人公却是相视一笑,片尾曲也适时插入,分吃一杯泡面的两人喝掉了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不管怎么说,新的一天总会到来,只要全力奔跑就没问题了吧?”


金发男人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真是的一脸蠢相傻死了。”


“那你还不是喜欢。”金发男人朝他眨了下眼睛俯身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难得休假,好好享受吧,跳蚤。”


“讨厌啦,快去上班。”折原临也别过脸不去看情人。


“真不需要我陪你?”


“快走啦,不是说好要全力奔跑的吗?”折原临也笑起来。


“说的也是,”男人推开拉门,阳光从门外照进来,明晃晃的一片,“我出发了。”


“一路顺风。”










Fin


201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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